青竹【宝生永梦麦外敷】

墙头假面骑士,永远喜欢小医生

宝生永梦的左位梦男,永梦麦外敷

五十度灰(25)

近在耳旁的呼唤惊醒了浅眠的执明,睁开的双目在瞧见周身的环境和人后,立刻又将那一闪而逝的锋芒收敛,欣喜看向仍然惊魂未定的人,软语道:“阿离,你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在看清周身的装潢后,慕容离便强迫自己迅速地稳定下来,略带喘息的呼气缓缓平息。脑袋仍残留着疼痛,他揉了揉额角,对一旁坐在他床边的执明发出一声短促的“恩”。

脚步声离去,室内恢复一片清冷,适才那些画面仍徘徊不去,连空旷的房间都染上一层阴冷,尽管梦魇尽数褪去,但那份真实令他感到心悸。急促的呼吸渐止,敏锐的听力让他感知到脚步声的逐近。

一个?不,两道轻重不一的脚步声。

尽力将那些魇着的画面倒入脑后,慕容离寻声望去,果不其然,先进来的是端着水面容嬉笑的执明,而后是挂着笑脸提着一袋东西迎上来的莫澜,看见慕容离醒了后,他明显也是一喜。

“阿离,水来了。喝水。~”

执明捧着一杯热水过来,动作生涩,然而理所当然的态度让逐渐清醒的慕容离怔了怔。一口饮进半杯水,口中苦涩难言的滋味减淡不少,未等慕容离将剩下的水喝了,执明接过莫澜提来的袋子,将里面的的小物件一一掏出。

“这是退烧的,这是消炎的,这是驱寒的,这是……”

慕容离的目光落在对方手中的物品上,一堆小山似得药物摞在那,有胶囊也有药片,执明兴奋的给慕容离一一介绍着,完全没有理会一旁被夺功的莫澜。

莫澜也不在乎的摸了摸鼻子,等着执明介绍完,他接道:“阿离,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点点头,慕容离朝人抿抿唇,苍白的唇浅浅扬起个弧度。

“昨天李医生来看过了,说你淋了雨,原本身子骨还行,但是加上心理受到了一些抨击,就起了烧。还好李医生事先有所准备,开了几服药给你灌了下去,今天看你果然好多了。”

“对,昨天阿离还昏倒了,莫澜给我打电话时把我吓了一跳……幸好你无事。”

截了莫澜的话,执明作出后怕状拍了拍慕容离肩膀,眼底浮现的欣喜倒是十足十的真切。

“说起这个,老大你昨晚一夜没睡好,要不要现在去补个觉?”

经莫澜一提,慕容离看了过去。似乎是因为一夜未眠的缘故,执明眼底浮现了一圈青黑,和他看向慕容离晶晶亮的眼睛实在不衬。慕容离动容,劝道:“我已经醒了,你……先去歇着吧。作为天权的头,你应该时刻养足你的精神。”

“好,听阿离的。”

执明妥协的很顺遂,他挠了挠后脑勺,提的条件倒是有些出乎慕容离的意料。

“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阿离,阿离要如实招来~”

“只要我知道。”

慕容离也咬的果断。

“阿离和公孙钤什么关系?阿离以前是不是认识公孙钤?”

慕容离闻言抬起头,直视着执明询问的目光,毫不避讳的将最能泄露人情绪的眼睛给人一览无遗。他回道:“公孙确实是我认识的人,幼时在被父亲母亲收养之前,我曾受过公孙钤的照拂。”坦白的直率。

“也难怪公孙钤待你那般好~”恍然明悟过来,慕容离的坦白倒是没有招起执明的丝毫恼气。

“错了,他并未认出我是曾经受他照拂的孩子之一。”顶上执明又出现困惑的眼神,慕容离攥紧了手中的杯子。

“他是个衷一不二的人,即使是做着卧底也遵循着最基本的忠主,所以那段时间内才会叮嘱我的起居。我也是因了那段时间的相处,才认出的他,也以此会对他纵容一些。”

慕容离的声调并没有多大起伏,平淡地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然而这招对付面前的二人,并没有实质性作用。余光相接,执明突兀地笑出声,他调侃道:“所以阿离的手下被纵容出了两个卧底,是吗?”

心中一惊,慕容离猛然睁大了眼睛,却也除了错愕没有其他的多余情绪,旋即他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一些。唇瓣残存的一份肉色几乎褪的一干二净。

他给了自己一个苦笑,缓缓道:“如果你以为是我故意的,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再这里处决了我。”说罢,他没有再解释。

将命给了执明来决定,无疑是慕容离示弱的一部分。

“阿离可不要多想了,我信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信阿离,怎么会来直接问阿离呢?”

毫无疑问,慕容离的言辞和举动全然在执明的意料之中,无论慕容离是否看出了他的意思,执明很满意慕容离对他的坦诚。

他甚至除了明面上表现出的急切外,雀跃的因子要占据了他的所有细胞。

“老大,阿离这病还没熬过去呢,要诘问什么也要等到病好了再谈,看把阿离的脸给吓得。”接收到执明投过来的眼神,莫澜立刻了然地岔开话题,话语中也多是责问执明。他头一次大胆挤开了执明的位置,在执明原本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而执明似乎也察觉到不对,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留下一句“阿离,你好好歇着”就离开了这里。

“阿离,老大说的你别往心里去,他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这几日天权内部连番出现的小插曲让老大心神不畅,还有你待那个卧底……啊呸,那个艮墨池,那般好,老大都没追究什么,可见老大心里可是紧着你的。还有哦这次的事,老大也就是想问问你的过去,你知道老大一向喜欢了解你的事儿。”

“我心里清楚。”

见慕容离仍然神情晦涩的模样,莫澜轻叹一口气,垂下的目光眼尖的看到对方手中仍然攥紧的空杯子,急急地夺过杯子,他道:“别想了阿离,我去给你再接点热水就着把药给吃了。药需要一日三袋,一次都不能断。”

和执明同样风风火火的作为,让莫澜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窗帘被拉的大开,阳光透过窗照射进来,慕容离遮了遮光,抬起的手臂给上脸颊打下一片阴影,再一看,那里哪里存着半分难言?分明是冷静到令人心生畏惧的理智。

慕容离知道,艮墨池的计划成功了。

火狐已经“死了”,他是安全的了……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不错。

天色渐晚,公孙钤鼓着肚皮回家了。

今天刚下班他就被前来接仲堃仪的孟章给逮着了,拖着他回了仲堃仪的住所,再三被叮嘱不能逃后,孟章就钻进了厨房,没过多久,餐桌上摆了一桌好菜,虽然挺喜欢孟章烧制的菜,但他本来没打算吃多少……然而菜入嘴里,公孙钤不能不放弃这个想法,时隔多年孟章的手艺确实又进步了,但看仲堃仪不减进食的速度便可知晓,不过公孙钤吃了饭立刻就离开了。

孟章热情是不错,不过过了头,仲堃仪投来的死亡视线简直让他浑身不自在。即使他对这方面不敏感,重在仲堃仪的视线太有煞气,挠的公孙钤背后发麻。

想到自己适才在一对小情人的小窝里当了一回灯泡,公孙钤便不由地搓搓胳膊。

“还是家里舒坦…”

背包随意地扔到沙发上,公孙钤疲倦地也坐了上去。在窗外的人影不知借着什么攀爬工具翻过窗户跳进来时,公孙钤无奈道:“你不能换一个进来的方式?”目光扫过去,灯光未明,那一块阴影里走出一人。

“除了窗户,这栋楼房也没有什么能让我进来的通道,你想让我走正门吗?”利索的齐耳碎发,与慕容离相似的轮廓柔和的面容,只是不同于艮墨池或慕容离,庚辰的眼睛最为透彻,也没有那份侵入骨髓的冷意。甚至在和公孙钤熟稔后,庚辰对公孙钤的态度对比常人温和许多,连调侃也能回上一两句。

“这次现身是慕容那儿出了什么问题?”

“少爷无事,有事的是你们才对。”

公孙钤一皱眉,闲散的姿态也端正了,不过他一手仍放在肚子上揉着撑了的腹部。

“天权有行动?”

“为什么要等毒王行动你们才有所行动?”庚辰勾勾唇角,戾气毫不收敛地被糅进这个笑容去“少爷说了,他会制造机会。等到周六的行动,你们尽可能的挟持住一个男人就是。拿捏住他,这次的缉/毒你们必定万无一失。”

“男人?他对天权很重要?”

“不重要,但是他确实一个很好用的棋子。”

庚辰退回到了窗沿,已然有离开的意思。公孙钤站起来追问道:“等等,那个人叫什么?”

“蹇宾。照片我已经通过邮箱发给你了,你记得查收。后会有期。”

铁器相击发出的“滋——”声稍纵即逝,公孙钤疾走至窗口,那人已经站在了楼下,似乎察觉到公孙钤的视线,抬起头朝人露出个笑脸,深色的衣物让他很快的融入了夜色中消失不见。

“蹇宾…好耳熟的名字。”摸了摸有一道轻微划痕的窗柩,公孙钤直接坐床上翻开笔记本,邮箱的界面一点开,未阅读的新信息弹了出来。点开,确实如庚辰所说,有几张图片,不过都是一个男人,有正面,也有侧面。

“到底在哪里听过?”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记忆片段溜走,公孙钤还未来得及抓住就给它逃了去。难得将一件事忘得这么彻底,公孙钤也不免有几分在意。但空空如也的大脑仿佛在劝着他放弃,而他也遵从了大脑的选择,不再让大脑绕着蹇宾二字走。

“算了,不想了,慕容他平安无事我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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