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宝生永梦麦外敷】

墙头假面骑士,永远喜欢小医生

宝生永梦的左位梦男,永梦麦外敷

相反的时间轴

给大哥迟来的生贺,一篇小短文。大概就是被阿离毒死后的公孙重回慕容黎还是瑶光王子的时候,遇见了阿黎小王几,小王几喜欢公孙,公孙因为被毒死有些心结为前提。




四月初,倒来一阵春寒。往日和煦的暖风都夹了刺儿,呼呼的刮过脸颊,摩擦的少年嫩如羊脂的脸蛋浮出两朵红云。

天是阴测测的灰,一抬头,入眼的只是压人绝顶的乌云,层层叠落叫人心里压抑的紧,连同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轰隆——”

天空惊雷似得乍响后,紧接而至的一道裂痕划破天际,照的昏暗的视线闪烁了几番。可以嗅到空气中的湿气愈发重了。

少年泛白的唇肉弯下,紧出一道反弧,杏核大小的眼珠黑而晶亮,清瘦的身子在风中微微颤抖的同时,仍不改肃色的倔强的伫立在云溪湖前。

他在等人,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或许是再也见不到的一个行踪诡谲的男人。

“轰隆——”

又是一声闷响,一丝水渍砸在少年的眉心,晕开的雨花蜿蜒着爬过少年微微染红的的眼角,一滴、两滴……瓢泼大雨冲刷着天地万物,没有温度的雨水无情地浸湿了他的绯衣,抽走了少年身上仅存不多的热量。

雨声哗哗,盖过了周遭的一切声音,当少年头顶出现了一把油纸伞为他避雨时,少年一挑唇,余光里,他看得到对方一贯的蓝衫。耀眼的喜色透过他的双目折射出来,迫不及待的回过头,刹那,笑靥定格。

“阿煦…你怎么来了?”

未来得及欢喜,就被搁浅。慕容黎拿下了跃于眉梢的欣喜,苦恹恹的笑抿了抿。

慕容黎是收起了那份一纵即逝的失望,却哪里瞒得住和他一起长大的发小方煦呢?心知自己的发小不久前在心里藏了人,作为竹马之谊的他,能如何?将如何?

“君上很担心你。”

草草收起陪着慕容黎的失望一同闪逝的失落,方煦定了定神,尽可能保持着那份友谊底线,眸清气和道。

“君上的人寻不到你,故而命我来寻回你。”

宽大的袖袍下五指成拳,直到方煦递来一块锦帕,慕容黎才释怀地松开拳,接过帕子擦了擦顺着脸颊滑落的水痕。

“……抱歉,让你和父王担心了。”

察觉到慕容黎心情的低落,方煦亦同身有感受的忖意一叹。

“走吧,阿黎。”

“好。”

竹青色的油纸伞亦步亦趋的走远,没有任何回首驻足,自然也未看到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柳树后,那道同样举着麦色纸伞下的靛蓝人影。

一直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眼神缓缓。


光阴如梭,流年不歇。

慕容黎未想过,那份早年怀人的感情,经年之久后会再次被挖出来。更未想到,再遇到那个人,会是在自己一无所有的情况下。

流年转逝,他仍是风华无二,即便被搁置在心底深处,也足以让慕容黎一眼认出了他。

可能是缘未尽,让他再次遇见了这个令他动心的男人。但是在他一如既往的温柔目光中,他却看到了狼狈不堪的自己。身着竹马衣饰的他,是象征着国破家亡的存在,是苟且的活着的存在。

——阿离,你要复仇,为了我,为了瑶光,为了瑶光的子民复仇。

——活下去。

……

这么卑微的一个他要怎么面对他?

慕容黎恨——害得他国破家亡的天璇王,还有他自己的无能为力,然而更恨的他心知对方是天璇人士却无法抗拒对方温暖的自己。

明明筑起的心房坚固无缝,却无法抵抗对方给予的怀抱。

那一个斜晖中,慕容黎从剧烈的推拒到死死的回抱着那个男人,脆弱的呜咽声伴着嘶吼,清瘦的身子骨在那个男人怀里颤栗着,但他的自始至终都未曾流下一滴泪来。

或许悲尽极致时,泪是向内流转的。

用力箍紧情绪不定的人,慕容黎毫不收敛的脆弱在此刻犹如一团荆棘,一圈一圈地缠绕在那个男人——公孙钤的心上。

安抚人一向不是公孙钤的长处,但他此刻只是用力地回拥着对方,尽可能地让对方感知到自己的存在。让他摒弃孑然一人的想法,让他知道他还有他。

头一回,公孙钤升起了带慕容黎隐世的念头,放弃原则去陪上一生。但这个念头才升腾起,就被公孙钤给撇弃了。若非亲眼见证,仅凭着那份怜惜,公孙钤自认是无法做到身同体会的。

如今见了,他是无法自顾自地要求慕容黎舍弃一切仇恨去随他隐世的,他做不到强人所难。

“下次…不会了。”

怀里的人逐渐不再颤抖,察觉到对方的挣脱的意思,公孙钤也任由他离开自己的怀抱。

少年泛着雾气的眼睛仍然清澈,一眼见底的恨意几乎灼尽了他的眼眸。微微拉长的眼尾处泛起了些丹红,那是哭过之后独有的媚色。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看见了曾经不曾见过的他,哭泣后的面容时,公孙钤仍是晃了神。

昔日遇见他时,慕容黎早已不是慕容黎,蜕变后的慕容离,冷若冰霜,即使他有心深交,对方仍然维系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像是给自己筑起了隔绝他人的堡垒。如今的他丢弃了所有的伪装,彻彻底底被剖析在他面前,倒是让公孙钤又重新认知了慕容黎。

“什么…?”

并未遗漏近在咫尺的一句低语,公孙钤看向他,目光依依。

“无事。”

随意的擦了擦脸颊,慕容黎尽量收敛起才发泄过的软弱,仰面凝视着公孙钤,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公孙兄,我要复仇。”

一览无遗的赤诚顿时让公孙钤无所适从,有那么一刹那公孙钤似乎又在面前人的身上看到了未来的“慕容离”的影子。

不,或许现在的阿黎,仅仅只是阿黎。他怎么能将二者同论?

挣扎了几遍,心中的秤砣还是倾斜了一半。公孙钤探出的手搭上了慕容黎的肩头,也没有说同意或反对,仅仅绷起了唇角朝人点点头。

“我不会成为你的障碍。”

“不与公孙兄为敌,单单这一条就够了。”

轻轻的低语,犹如情人间的耳鬓厮磨,听入公孙钤的耳中尽是数不清的暖意,还有道不尽的歉疚。

他有些后悔了。明明知道瑶光的下场,却只口不提,点了慕容黎的几回后,被地方当作笑话抛之脑后。他或许应该去改变一下……而非再让以前的悲剧重演一遭。

推翻了过往的定论,公孙钤想他要做点什么,或者说用他的能力去做点什么。一个人的能力总是有限的,钧天或天璇,对于重新赋予一次生命的公孙钤而言,已成了过去式,他至今唯一能做,也只想做的就是给予面前人余生。

“慕容,今后我会伴着你。”

四目相视,公孙钤一改之前回避慕容黎的态度,眸中燃着的柔情脉脉看的慕容黎心在泣血,他不懂为什么面前的人在最初的时候一直回避他,而到了如今一无所有的他时才给出了回应,是可怜吗?

不自然地偏离人的视线,慕容黎咬紧的齿关松了松。

“今后,世上再无瑶光王室慕容黎,唯有流浪者慕容离,公孙兄觉得如何?”

“一人流浪未免太过孤单,不如由我来陪着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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