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宝生永梦麦外敷】

墙头假面骑士,永远喜欢小医生

宝生永梦的左位梦男,永梦麦外敷

五十度灰(22)

质地坚硬的表层抵着额头,后颈似乎因为这个姿势的缘故,酸涩的厉害,刚想动动手臂,却发觉手臂被人死死的捆在一起,穿过脖子绕了几圈在手臂上。

猛然回魂,入目的一片黑暗,和无声的死寂让艮墨池心中猜疑不定。贴着眼部的布料告诉他,他似乎陷入了未知的劣势?

“醒了?”

一道略显轻佻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意外耳熟的声线。找出存储在脑海中熟知的人相吻合的声音,艮墨池攥起的心又放松下来。

从地面上磨蹭了几番,找准支点坐起身,尽管面部上黏上了小颗粒的沙尘,甚至衣衫凌乱的他,在他面前这几人看来他已经是狼狈的丧家之犬,那份不曾泯去的从容却让他们刮目相看。

毋容置疑,这是个出色的人中龙凤 。

“莫哥找我来商议事务,我哪里敢不来?怎么要命人在我休息的时间“邀”我过来?”艮墨池动了动手臂,而后又停止了这无谓的动作。一反往日冷清,连他的话语都夹杂上了浅浅笑意。“莫哥的面子我必定是要给的,只是这种方式,我想莫哥应该不对用于自家人身上?”

“不错,我的手段一向不用于自己人身上。”

莫澜附和。在场唯一坐着的他,将翘起的腿放了下去,起身走了两步,来到艮墨池的身旁,他轻呵两声,话语中附带的笑意,顷刻化为刺人的寒意。

“不过你呢?我亲爱的火狐警/官,你算是自己人吗?”

倚重点放在了自己人上,莫澜扯下那条蒙着艮墨池双眼的黑布。刹那,没了布料的遮掩,露出了一双明星光亮的眸子来,笑盈盈的视野相接。艮墨池对莫澜那快溢出的恶意视而不见,没有任何畏惧地回看着莫澜。

“莫哥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不承认?没有关系,火狐警/官,你做的那些我们老大都清楚的很,那些能算什么?对天权的地位简直不痛不痒,想搞垮他一手建立的王国?我告诉你,做梦。”

即使身处劣势,艮墨池也没有失了那份从容。明明是在下的局势,却愣是被他作出了平视,若不是证据十足,加上心志坚定,莫澜倒还真的可能被他坦荡的态度给唬过去。

莫澜站起身,朝身手一招手,从他身后走出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艮墨池这才堪堪有时间去观察周围,似乎是个废弃的工厂,地下还留有大把的沙子。即使有穿过墙壁上的玻璃窗的光线,这里的视线也黯淡的厉害。

特别训练过的视力让他在这情况也能大致分别出莫澜身后的数十个人手。个个壮硕如肥牛,瘫着一张国字脸,一丝不苟。

当四肢折断,遏制不得的惨呼回荡在这块废弃厂子里,精神因骨头被折断的锥心之痛而恍惚,于心,艮墨池却意外的冷静。

他想,公孙钤会护着慕容的吧,没有他的日子。

当拳头如雨点落势接踵而至的时刻,艮墨池的意识已经开始脱离现实。

他想,如果因为这样被慕容记一辈子,那也不错。

艮墨池一事莫澜做的紧,执明也没有吱声,毓骁那作为慕容离在天权隐晦的搜集情报处,也没有艮墨池的动态,而庚辰给慕容离传来的额消息,却让慕容离起了疑。

庚辰告诉他,艮墨池私下见了公孙钤。回去之后公孙钤一反往日低调的态度,在警窝里四处传播他还活着的消息。

慕容离记得他在上飞机之前对艮墨池嘱咐过,从那一刻起艮墨池暗地里做什么不用再告诉他,让他放开手去做,将他自己融入到火狐的一角色中。

艮墨池这一几乎成败半参的举动,慕容离哪里不明白?几销片刻,慕容离便反应过来艮墨池的作为,而无论作为哪一面身份,或是艮墨池的直属上司,又或是……他都应该去一趟,但这一趟的速度并不能快,否则艮墨池做的将功亏一篑。

好容易等天黑了,慕容离当即开车去了艮墨池家里一圈,果不其然,人不在。没有耽搁时间,慕容离直接通了执明的电话。

“执明,艮墨池在哪?”

“被莫澜带走了。”

执明的回答干脆的很,慕容离却在这头攥紧了空着的手掌,他是跟着莫澜走到天权的,从天璇到天权,他见识过莫澜的手段,落在莫澜手上,只怕是生死不得,何况为了保险起见,已经过了整整一日?

 “莫哥在哪?” 模糊的视线也就一瞬,宛若适才的一刹晃神。慕容离语气平淡,完全看不出电话这头眼角微红的模样。

“时候都这么晚了,阿离找他作甚么?有什么事说与我听,我定尽力给阿离办到。”

执明像以往般醋意十足,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慕容离不想与他周旋。他直言道:“艮墨池是我的人,莫哥就算要带走他,也要经过我的意思吧?怎么我这里没有半分消息?”

慕容离以为执明会多少怀疑些什么,或者再多问几句,而执明却出乎意料的坦白,他道:“看来阿离还不知道艮墨池做的事儿。”

顿了顿,执明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兴趣央然道:“艮墨池是条子的卧底,代号火狐,蛰伏在天权数年,想来阿离捡回他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条子的人。”

“前几次阿离遇险,公孙钤的死而复生,还有近日来他和公孙钤的来往,局里咱们的眼线可见得清清楚楚,天权的“耳朵”也都听的清楚,这些证据确凿。”

“艮墨池的能力倒不凡,竟能瞒过阿离这么多年,可惜了立场不对付。”

像是发觉了慕容离已经沉默了有段时间,执明叹了一口气后,问询:“阿离还想知道什么,我会派人把资料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执明将话说道这个份上,显然不再将他拽入这个泥潭里,他的计划也如期的进行着,不过,艮墨池是保不住了。

“我想去送他最后一程。”

隔着一通信息网络,执明爽快地应了声好。电话那头也迅速爆出一串地址。

“谢谢。”

微微动了动唇呢喃,除了苦涩,还有一道湿咸的滋味。

天权的人是恨卧底的,无论是男或是女,只要被查出是卧底,或是有卧底的嫌疑,都逃不过一死。

死是轻松的,而比死更可怕的有很多很多,让人生不如死是天权对待条子的手段。慕容离曾经见过卧底的惨状,那是每一个进入天权的人,必经的路。

威慑,畏惧。这是天权新入的人对天权的第一印象。

然而,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当曾经被埋葬的记忆再次被挖掘出来,那些陌生而狰狞的面孔变为相处几年的至交面容时,慕容离也无法做到完全不动容。

想他从遇见艮墨池那天起,除了第一次捡到这孩子时,往后的日子慕容离从不见艮墨池像今日见到的这般狼狈。

血污混着泥沙黏在他体面的衣服上,因为光线的黯淡,和背对的缘故,慕容离只见到他的四肢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转了个弯,待慕容离绕到他面前时,才发觉艮墨池清冷无双的眸子变为了两颗血洞,两道黑血从那两个洞里攀岩着脸颊流下。

脸上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上,似乎被抹了油之类的粘液,亮晶晶的,然而等慕容离蹲下的时刻,才见到那里爬满了觅食的虫蚁。

慕容离以为他死了,不过等真正的触碰到他,在艮墨池禁不住疼痛而身子痉挛的情况下,慕容离这才知觉他还活着,留着最后一口气。

“……”

艮墨池动了动唇,然而却没有发出任何响声,待慕容离无视一旁看守着艮墨池的男子的注视,凑近去听他说什么时,艮墨池一口污血吐了出来,脏了慕容离擦的明亮的皮鞋。

“这条子!”

一旁看守的男子上前,抬起的脚未来的及落下,便被慕容离手一横被迫收回脚。

“干什么?”

慕容离声音冷硬,垂下的眸子凝了霜。

“这条子污了三爷您的鞋,咱们得给他教训教训。”

那男人似乎习惯了拍马屁,听到慕容离的询问,原本充满了火焰的话语,一下瘪成皮,言语中尽显谄媚。

“是吗?”

缓缓起身,慕容离转了过来,而那个男人则在慕容离转过身的一刹,面上的神色仍保持着那副谄媚的嘴脸,直挺挺倒下去。

“砰——”

“打狗还需要看主人。懂吗?”

放下随身携着的小型手枪。慕容离一扫周围人,不管他们的面色,兀自回身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地上的“人”。

“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枪声骤起的一刻,地上的人微微翘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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