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宝生永梦麦外敷】

墙头假面骑士,永远喜欢小医生

宝生永梦的左位梦男,永梦麦外敷

第三者(4)(钤离/钤黎/黎离)

亲眼看着公孙钤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阖上门转而挪步到里屋,慕容离只觉的眼睛困极了,面前的东西都层层出现了重影,头脑昏沉地像被绑上了一块大石,压得步子都不稳当,左右如同软脚虾,在慕容离迟钝的还未意识到什么,就朝着面前凳子栽下去。

“殿下!”

破窗而入的一道残影,急急闪到慕容离身侧接住他倒下的身体。细看来人正是在公孙钤与慕容离谈话的时刻自动退入暗处的庚寅。

“殿下?殿下醒醒!”

本以为慕容离只是普通的跌倒,但接下人后,庚寅才发觉怀中抱着的人已经失去了意识。从未记得慕容离有什么昏倒的疾病,也确定慕容离最近没有什么积郁的烦心事,这次突兀的晕倒几乎是将他的一颗心倒悬起来。连一贯保持的冷静都抛之脑后。

“殿下!”

就在庚寅锁着浓眉焦躁地半蹲在原地,将慕容离以一种斜靠地半卧式姿态环在怀里时,慕容离垂在地上的五指微动了动,紧紧闭阖的双睑缓缓睁开,未等庚寅展露喜色,熟悉的眉眼上凝结的霜冷将庚寅钉在原地。

推上近在咫尺的肩膀一掌将二人拉开了距离,借着这道力“慕容离”一旋身,站直在了原地,转动的眼睛环伺了一番四周,悠悠走了两步至木椅旁坐下,再将余光抛向怔愣的庚寅时,翘起了眉梢。

“怎么?伤到了?”

慕容黎用鼻音中发出一道轻嗤,对自己的能力有绝对掌控性的他也仅仅是给庚寅回个神。

服侍了数十年的音容再现,着实让人晃了神,若不是亲眼见过那位的葬礼,庚寅也怕是不相信那位已经故了。

收起上一刻的呆滞,庚寅迅速整装去到慕容黎的面前。刚刚慕容黎的一掌虽说未伤到他,却也让他那一块的臂膀麻木了片刻,连揖礼都呈现的不如另一侧的自然。

“属下无事。”

慕容黎瞥了一眼他的肩部,将桌案上的热茶倒了一盏,呷着热茶缓缓道:“今日的事如何了?”

“回禀主子,殿下今日成功与公孙钤汇合,公孙钤也同意主子暂住于此。”庚寅顿了顿,复道:“不过其中出现了一些变故。”

“变故?”

“庚辰作为君上的传信使,原本是要将殿下请回瑶光的,但是因为脚程比我们快一些,先我们一步与公孙钤汇合,也不知公孙钤与君上书了一封什么信,让殿下暂留天璇至陵光王大婚结束后随瑶光来使返回瑶光。”

慕容黎利目一转,手中的茶盏被搁置在桌案上,擦出一声撞瓷的脆响。他就知道让阿离来天璇时错的。

从初次遇见公孙钤起,慕容黎就明白公孙钤对阿离而言是个劫。自那之后回到瑶光,阿离一而再的央求去天璇赏玩就是验证了这个劫。他一再阻止,也无法阻碍阿离与公孙钤的接触,他是能暴/露阿离出走的行踪,却也不能控制阿离与公孙钤的联系。

如今阿离抓住天璇王成婚的由头,一心想来天璇的意志强过他出来的意识,不愿看阿离为难,慕容黎只能妥协慕容离出逃,这一切可以说是在慕容黎的意料中。但公孙钤作出的事,是慕容黎没有料到的,他一心被慕容离占据,从而忽视了公孙钤,慕容黎想不到如果阿离和公孙钤待在一起久了的后果。

慕容黎可以忍耐,为慕容离忍下脾气,不去私自毁坏公孙钤的来信或赠送的小物什,然而慕容黎无法忍受会失去慕容离。一升起会失去慕容离的念头,慕容黎就会濒临失控。

要做些什么呢?

慕容黎浅浅地挑出个弧度,逐渐阴鹜的眸子黝黑成渊。
庚寅未抬头,只是继着顺从的态度保持着恭敬的微屈身子,上方传来的寒意让他左右思索自己话语。

良久,上方再次传来慕容黎可凝结出水的话来。

“公孙钤今日来,对阿离说了什么?”

“当时属下退在了房外,听得并不真切。只能听到一些关切的家常话,后来庚辰来了,就告诉了殿下暂住天璇的消息。”

“那公孙钤是个何种人物?”

“属下有幸见过公孙钤几面,依属下浅见,公孙钤本人便是个胸有丘壑的人才,待殿下也是真心一片,行事作风也磊落的很,在天璇颇具盛名。”

慕容黎揽着木椅把手的指节敲了敲,频率相等的敲击声让庚寅再次噤声。

“阿离今日见到公孙钤的态度如何?”

“…殿下像是从过去的记忆中找寻与现在这个公孙钤相似的细节,不过殿下的陌生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公孙钤给化解了。当下,殿下黏着公孙钤极了,属下怕殿下若是再与公孙钤相处几日,殿下就要认定公孙钤了。”

慕容黎半垂下的眸子一冽,落在庚寅身上刹那,复又挪开。

“既然公孙钤这么出类拔萃,又怎么会至今未娶家室?天璇王难道没有想过给公孙钤许以婚事?”

“主子不知,前些年的时候,公孙钤就被天璇王陵光看中,表面下令要公孙钤照看当朝王室櫻栎侯,内里则是安排着要公孙钤入赘天璇宗亲的打算,只是当年被公孙钤正面拒绝,所以近些年来,连带着公孙钤的恩宠都少了许多。”

“櫻栎侯?”慕容黎露出些许诧异,“那位不是与天权王同具盛名的无作王侯吗?天璇王竟如此待他?”

心里明白“他”指的是谁,庚寅依旧不卑不亢,一一叙道:“主子出现的时间短,对櫻栎侯的了解也局限于外界流言,不太清楚他在天璇王心中的地位也属正常。”

“櫻栎侯乃天璇王的嫡亲兄长,自幼起便协助天璇王为啟昆开疆拓土,直到天璇王有了如今的势力才收手敛其锋芒,时过境迁,外界已不闻最初的櫻栎侯威名,仅知道天璇的櫻栎侯与天权王吃喝玩乐不干实务。”

“阿离知道这些事?”

“殿下对天璇的事的一知半解都是公孙钤告知他的,哪里会知道这些?”

沉着顷刻,慕容黎渐渐勾起了唇角。

“庚寅,我需要你去操办一样事。”

“是。”


作为有特殊份量的“贵客”,公孙钤最初是要将慕容离的存在上报给天璇王的,不过仔细思量纵然上报给君上能获取更多的守卫来保护阿离,但也同时将阿离的存在公之于众,数年前的余党背后的势力还未连根拔起,这个险不值得承担,倒不如改成由自己来亲自看管阿离,顺带领着阿离熟悉熟悉天璇。

决意如此,公孙钤就当真如此做了。不过先前的上告君上的决定变为了私自通告了陵光,既不借人有心之语,也妥了事情万全。因着知道了一切,公孙钤这几日也被陵光特地空下来,本来主办陵光婚事的负责人一改副相为丞相,也着实让上年纪的丞相操碎了心。

且不论城中因天璇王大婚是如何热闹,那厢的庚辰是否将通行证交到了瑶光来使的手上,在天璇城郊处,公孙钤带慕容离去到了一个的地方。非知名景地,却是独具意义的守望峰。

经年变化,守望峰变了整个样貌,原本寂寥的山峦都被一染如碧,葱郁的翠色点缀上些春红,全然不复过去的模样,若不是这儿的地型未变,和特殊的地点,慕容离还真想不出这儿是哪里。

不算高的峰顶上,四方亭伫立着,慕容离迎着微风立于亭下,任由掺着穿林而过的清风拂面,洗尽浑身的浑浊气,从顶至尾的轻便不自觉让人心神放松。

“公孙哥哥,这里是守望峰吗?”

慕容离转过身来,凭风牵起他及腰的长发,上扬的笑脸宛若山林有了意识的灵精。

如果说如今的守望峰是一处让人赏心悦目的好景地,那么此刻与这青山图融为一体的慕容离,更夺人心魄。使人一眼难忘,久怀于心。

公孙钤的悸动在这里开始,十年前的这里,如今亦是在这儿被续起,久违的心跳抨击着胸口,欢悦的撞击像是要破膛而出。

“近些日子中王城的人太杂,便想着带你出来转转,一时未想到好的去处,就带你来到了这里。”

跟随的两位仆停在了亭外,公孙钤走出几步,来到慕容离身侧与这画中仙并肩而立。咫尺的距离,四目相视,二人将对方看向自己的衷情眼神一览无遗。

真好,他未变。

天性相差甚远的二人在此刻意外的齐了心。

公孙钤不知道作为王室且经历了十年前那件事的慕容离,如何保持着一颗无垢赤心的,就像慕容离戚戚希望他的公孙哥哥仍是十年前遇到的那个大哥哥,一身浩然气,出手救了他和阿黎的公孙哥哥。

经年的变化太大,多的是物是人非,时光蹉跎变了旁物,却无改“他”。二人以为,自己是世上寥寥之一的幸运儿,单此一点。

“公孙哥哥,我没有忘记。”慕容离弱下声音,半垂着头游移开视线,意外的腼腆“这里是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刻。如果不是公孙哥哥,我和阿黎怕是要遭歹人毒手了。”

提到那件事,慕容离不由赤红了脸。幼时的贪玩让他趁着太傅忙碌看管不住他的时间段,撺掇着阿黎两人一同跑了出来,就连行事沉着的慕容黎在那个时刻也不过是纵容弟弟的孩子,一心只想玩乐的二人也没有想太多,全忘了是跟在太傅身后溜出王城的,出了瑶光地境后的地方,二人哪里熟悉?也就磕磕绊绊的到了天璇的守望峰。

“那时候的守望峰刚经历过战场的洗礼,救下你与……也是偶然,近些年吾国的经济民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后,连同这里也得到了改善。为了避免当初你的情况,这里的山底下也有侍卫把守。”

公孙钤泯然笑了,过往的一切搁到现下,都是不可抹灭的宝藏。何况初见?

“我就说这里一介偏山,怎么会得到这么大的进步?原来是公孙哥哥的功劳。”

忆起往昔的荒无人烟,和现下走出羊肠小道的山峦,山底处两三的精壮侍卫,慕容离便止不住的心生欢喜。连同公孙钤囫囵模糊过去的名字也一并抛开。

公孙钤摇了摇头,没有反驳亦没有赞同他的夸赞。有心观察阿离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失言提到的慕容黎。缓了语气道:“不过也是那次的偶然,公孙钤才有幸认识瑶光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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